你知道嗎,我下班回家的路上看到一個小攤上賣好漂亮的飾品,我多么想買一個發卡送你。   我知道你在你的城市看到一個小攤,隨便看了看,覺得很便宜就隨手買了一件物品,或許也是一個發卡自己戴在自己頭上,徑直回家。   這時的天還沒黑,燈光也沒有完全亮起來,風有點大,樹搖葉落,到深秋了,月如鉤,還是寂寞梧桐深淵鎖清秋?   我是有點想你,想必,你也是。   但是,我沒有理會你。   有一種相見不能見的傷痛,有一種愛還埋藏在我心中。(美文精選網:www.meiwenjx.com)   其實我有多么舍不得你一個人走回家,你知道嗎?你知道,或者你不知道,或者你知道又裝作不知道。   最恨你那么久都不來見我一次,最愛你當遠處傳來你的相思,最想要得到,最害怕失去。   其實,我早就沒有以前那份熾熱的愛了,只不過,我沒有跟你說。   只是因為我比較懶,既然當初選擇了,就懶得換了。或者說叫勿忘初衷而已。   我會去聯系你城市里的朋友,問她關于你那里的天氣,我只是想用另一種方式生活在你的身邊,用一切你知道或者不知道的方式去關注你,我只能踮起腳來,只因為我沒能夠和你在一起。(美文精選網:www.meiwenjx.com)   我也羨慕別人過得好曬出的幸福,但是我相信曬出來的幸福并不是真實的,請相信我說的,只有潮濕的東西才拿出去曬,那些看似表面甜蜜的恩愛只是秀出來而已,我相信放在內心一直塵封的才是真摯的永久的不含任何水分的。   我想過無數的與你再次相見的場景,但是,我沒有去見。   我怕,怕一別就是一輩子,各自愛著別的人,曾經愛過的,互不相干。   我鼓勵你,送你禮物,你不稀罕,是不稀罕禮物還是不稀罕是我送的?   1991年,冰心告訴鐵凝,既然到了這個年紀,不要找了,等就行,于是鐵凝等到了,那一年,她50歲。   樸槿惠開到荼蘼卻失去了對愛情的知覺,作為韓國的總統,蕩氣回腸,死而無憾。   只有那個咖啡館的女人,修煉氣質,享受生活。   你不是鐵凝,也不是樸槿惠,打一杯咖啡,冒著熱騰騰的香氣,踏著幽香的街道,我來到你的身旁,不驚擾。我只想看看你忙碌的樣子和婀娜的姿態,氤氳的燈光,你端一杯濃郁的咖啡,白色的杯子,卡通的圖像,還有一雙捧杯的手,我接過杯底,感觸到你雙手的體溫。   畫面感多么的美好,可是,這只是想想,但是我敢想,也敢為。這好像是一場夢,夜長,夢才會多,我希望這是一場不醒的夢。   夢里可以微醺,我或略帶醉意的告訴你我埋藏在心里的感情,還有我開不了口的直白。   于是,我累了,我會親口告訴你,但是只要我還喘著氣,我就回繼續喜歡你,直到有一天,我心疼自己超過你了,那么我就離開,也是悄然離開,跟我來時一樣,不驚擾一片樹葉和螞蟻。   他們都說要門當戶對。那么什么叫做門當戶對呢?或許買淘寶的愛上送快遞的,或許李朝陽愛上張海淀,或許清風愛上皓月。   生活連交集都沒有,怎么可以去在一起呢?   于是,我會努力的去擴大,相信集合足夠大了,就一定會占據到你集合里的元素,不是我數學學的好,只是我堅信。我相信,多年以后,你屬于我。   多年以后,你屬于我,這是真的。   夜長,夢才會多,夜足夠長,夢就可以不醒。我喜歡你是一個不醒的夢和一個永不沉醉的承諾。   請給我相信你的勇氣,好嗎?多一點,再多一點。我不想再長夜漫漫的囈語中夢魘,請讓我緊緊擁抱你。 +10我喜歡

文/蓑依   前幾天,朋友約我出去吃飯,一看她的臉,我就知道一定是在哪里又受了氣,果不其然,沒吃幾口,她就開始咬牙切齒地說“如果我將來當了報社領導,第一件要做的事兒就是把我們部的主任給辭退。每次我獨立寫完一篇大稿,他都會在發表時想盡理由在我名字前羅列上一串名字。這一次,一篇報道獲了國家級大獎,他們一點東西沒做,署上他們的名字,我也忍了,可是竟然把獎金也要平分!老娘我不伺候了!”   朋友二十七歲,工作四年,勤勤懇懇、沒日沒夜換來的待遇卻和剛剛實習的大學畢業生沒有什么區別:被署名、被分獎、被共享成果。我依稀記起大學時,我在雜志社實習時,也遇到過這種情況。   有一天,主編把我叫到辦公室,指著那篇本來是我寫的、但是署著別人名字的文章說“這篇文章,怎么回事兒?怎么沒有你的名字?”我雖然心里在納悶主編怎么知道是我的文章,但還是微笑著說“做實習生,不是都應該如此嗎?寫上前輩的名字是應該的,他教會我很多東西。”語氣里帶著心甘情愿的坦然。   主編又問“你難道不想知道我為什么會知道這件事情嗎?”我尷尬一笑,她說“你的文章很有風格,和我們雜志社的每個人都不一樣。這篇文章任誰也不會相信是一個在中層做了十幾年領導的人寫出來的,定是一篇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帶著新銳性的年齡人寫的,我都能聞到風風火火的味兒。”我心里暗自嘀咕“那又怎么樣呢?還不是要署上別人的名字”,她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繼續說“因為各種原因,很多雜志社都存在這種問題。你現在覺得會有些委屈是因為你的弱勢,你經驗不豐富、能力還不強,但一定不要把這理解為心甘情愿,你這是在蓄積力量。等到將來某一天,你成為知名記者時,你手中的資源、你的能力、你的經驗都足夠多的時候,你一定不會再受此待遇。所以,要想自己保護自己的成果,就努力向前跑。當你甩出別人幾千米時,別人就不會再‘潛規則’你。”   雖然后來,我沒有繼續自己的記者生涯,但我很慶幸,在初入職場時,有前輩給我說了這些話,她讓我知道:之所以別人打壓、挖苦、諷刺,甚至利用你,都是因為你還不沒有能和期望匹配的強大;你之所以感到委屈、不甘,是因為你擁有的還不夠多。(美文精選網:www.meiwenjx.com)   設想,如果我們有一百個蘋果,別人搶走二十個,我們還能有八十個;而如果我們只有二十個蘋果,別人搶走二十個,我們就空空如也。在這個社會上,我們很難去制止別人“不去搶走二十個“,很多時候,我們能做的只是增加我們的儲備量。增加儲備量,并不意味著我們隨便丟棄那“二十個”,畢竟它們也是我們的勞動所得,而是一旦被搶走,我們不會彈盡糧絕,不會覺得天要塌下來。   愛自己的方式之一就是讓自己的心情處于相對平穩的狀態,不大喜、不大怒,對你爭我奪的事兒云淡風輕,反正自己自己有足夠的能量,誰還不會在乎這點蠅頭小利,如同富豪不會在商販面前為了幾塊錢的東西而吵得面紅耳赤一樣。讓自己有資本對不想攙和、不想糾結的事兒置身事外,也是一種能力。   有時,我們都未必能體會因為“不夠多”而感到“委屈”的殺傷力有多大,無論這種“不夠多”是在精神層面,還是在物質條件上。   兩個朋友從初中時就談戀愛,連大學在異地都沒能讓他們分開,周圍所有人都相信他們一定會牽手一輩子。但大學畢業后,男生為了自己的音樂夢想苦苦追尋,居無定所不說,賺得那點錢,根本無法維持生活,只能依靠女生的每月三千多塊錢的工資過活。女生有過抱怨,出門再緊急也不敢花錢打車,逛商場只能是逛而不能買,公司的同事發型換了十幾次了,她卻只能簡單地梳個馬尾。但這些她都能忍,都覺得為了支持男友的夢想是應該的。   直到有一天,她發現自己懷孕了。她知道按照兩個人的家庭條件和現在的生活狀況,孩子出現得太不是時候,她不能要,她們生不起孩子,即便孩子有幸出生了,他們也沒有能力給他哪怕稍微好一點的生活。(美文精選網:www.meiwenjx.com)   于是,她背著男生把孩子偷偷打掉了。但這個沒有出生的生命在她的生活里卻再也揮之不去,如同在她的評判系統中樹立起了一個標桿,一切都開始以它為基點。所以,男生的努力再也沒有了夢想的滋味,剩下的只是無所事事和不負責任。他的一切在她眼里都變了味,更多的時候,她思考的是:我憑什么要過不能打車、不能買衣服、不能做頭發的生活?還不是因為你不掙錢!   無數次地爭吵之后,兩個人義無反顧地分手,朋友們都說他們恐怕連敵人都做不成,敵人還會互相傷害,而他們卻連多看對方一眼都不肯。   不就是因為“錢不夠多嗎”?有多少曾經發誓生死不離的人,一旦涉及到買房、買車的時候,就轉身和另一個人共赴未來了。不管兩個人的感情多么的堅固,如果持續地、不對等地讓一方感到“不夠多”,那這個人的委屈定然會發酵的,一點點蓬松起來,直到兩個人的的感情空了心。   我不覺得錢會有夠了的時候,我也不相信沒有錢相愛的人就會分開,我只是確信:一個人的委屈到達足夠量的時候,她眼里的一切都會變質,她不想都不行。   有一天,一個女孩兒問了我一個看起來有些好笑的問題。她說自己努力學習,可到了考場上,壓根兒不學習的室友卻讓她把答案給她們。她不想,但也怕傷及情誼,只能給了,但覺得自己委屈極了。她問我怎么做。   我沒有告訴她社會是如何的公平,或者要去相信努力就一定會有收獲這類事情,我不讓她去管這些自己不能把握的事情,我只說:你要讓自己擁有的足夠多。   如果你只擁有考場上那幾道題的答案,那他們拿走了,就真的拿走了,說不定得分還比你高;你要擁有他們拿不走的東西,比如持續得學習能力;比如除了學習專業知識之外的其他的能力,包括人際交往能力。你覺得委屈,很多時候是因為他們拿走了你僅僅引以為傲的那唯一的資本。   后來,我讀大學的表妹向我抱怨說“快期末考試了,大家都在挑燈夜戰,我好怕平時不學習的他們,把我平時努力學到的東西,在幾天之內就學會了,如果這樣的話,就好不公平啊!”我告訴了她同樣的話。如果你平時的學習,只是學到了試卷上的幾道題,那你活該委屈。   所以,當你覺得委屈時,別浪費時間去打量這個世界是否公平,沒有任何作用,唉聲嘆氣、哭天搶地都沒用。讓自己擁有的足夠多,讓自己不斷地強大,這樣,別人想要對你不公平,似乎也無從下手。更何況,隨著你擁有的足夠多,他們會自然而然地退出你的生活,因為你已經甩出他們太遠,他們已經追不上你了。   嗯。跑得快一點,別和他們同一水平線上就是了。 +10我喜歡

若塵  若塵說電影  十字嶺是南太行的最高峰,海拔1732米,我曾經在那里住過一周。 在山頂上,我一個人生活。 這里除了我,只有藍天與大山,我把自己脫得精光,躺在草地上,在那一刻,我覺得自己真的放下了所有。但是在我穿起衣服的那一刻,現實也又穿在了我的身上。 時間讓一切變得都不可靠,現實不可靠,理想不可靠,現在不可靠,未來更不可靠。   記的有一句話:多數人在二十或三十多歲已經死了,他們變成自己的影子,不斷重復以前的自己。 太多的人,活到一定年紀,便停止學習新的事物 ,認為自己學到的東西,已經能夠應付今后的生命了。 殊不知生命的本身就是學習,停止了學習,也就停止了生命。   《入殮師》中有這樣一段對白:生與死各為一扇門,生門通向一段生命,死門通向另一段生命,只是我們不知道罷了。  不要太在意生死,生和死其實都是我們生命中的一部分,不可分割,如影隨形。   人生天地之間,若白駒過隙,忽然而已。 生命的短暫有時使得我們來不及思考,來不及應對。   《搏擊俱樂部》中有一段對白:拋棄一切,才能得到自由。 我們每個人一生都背負了太多東西,唯物主義認為我們的背負才是我們生命的意義。 但佛告訴我們:放下。 一切生命中的背負皆是虛妄。 對物質與感情的執著,是生命最大的枷鎖。   有些人看我寫的東西,一定會笑話我說:人類一思考,上帝就發笑。 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宿命,寫這些被人嗤笑的文字,便是我的宿命。   若有人以滿無量阿僧祇世界七寶持用布施,若有善男子、善女人發菩提心者,持于此經,乃到四句偈等,受持讀誦,為人演說,其福勝彼。云何為人演說,不取于相,如如不動。何以故: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 +10我喜歡

“殺人啦!殺人啦!吳更生一家三口全死啦!”   香港回歸的次日清晨,山南村小吳莊傳來驚呼聲。民兵營長李大三放下手中的農活,順著喊聲往路邊的吳更生家跑,聞訊的村民都爭先恐后趕過去。村西頭木匠吳大山最先發現的,他站在路邊揚起雙手招呼著村民快過來看。院子里有兩具尸體,男主人吳更生滿臉污漬濕漉漉地趴在花壇上,老婆子素面朝天頭發散亂地蜷臥在旁邊,女兒翠蘭的尸體趴在正屋的門檻上。雖然是白晝,現場尤顯陰森恐怖,先到的幾個人都驚得說不出話。   李營長呆站在院門口看了好一會兒才醒悟過來,兩只胳膊突然張開,大聲說:“都別進去,保護好現場,大山,你趕緊去派出所報案。”吳大山跨上自行車,慌里慌張地朝鎮上騎去。很快,派出所所長帶著民警趕到案發現場,立即在周邊拉起警戒線,并電話通知縣公安局派刑警隊過來。   一個小時后,兩輛警車拉起警笛呼嘯而來。吳更生家院門外,村民越聚越多竊竊私語,看到警車來了,紛紛讓開。幾個身材魁梧的警察提著箱子從車上跳下來,腰里別著槍,都帶上了白手套。領頭的是一個面容俊朗身材高挑的年輕警察,胸前掛著照相機一晃一晃的。只聽他說:“大家讓一讓,不要圍觀,我是縣公安局刑偵大隊長宋自喬。”幾名警察進入院子,對尸體位置進行標記、勘驗、記錄和拍照,還對房間內進行搜查登記。忙了好半天,宋自喬從院子里走出來,面色凝重地說:“小王和小劉,你們倆留下來繼續尋找兇器,誰最先發現的?跟我們去派出所做筆錄。”               當天夜晚,縣公安局會議室大屏幕上投影著案發現場照片,宋自喬站在屏幕前向局黨委匯報案情。他說:“從我們勘察的情況來看,可以斷定這是一起滅門兇殺案,應予以刑事立案。犯罪嫌疑人作案手段殘忍老練,應為成年男性。死者吳更生,五十六歲,務農,身中六刀,右手上有刀刃絞傷,估計是與犯罪嫌疑人奪刀時留下的。吳更生老婆和女兒翠蘭都是被一刀割喉氣絕身亡。初步估計案發時間為6月30日夜里,由于昨天下了一場暴雨,現場沒有提取到腳印和指紋,暫時還沒有找到作案兇器。”   局長聽了匯報后,做出指示:“命案必破,要立即向市局匯報案情。”縣公安局為此成立702專案組,黨委副書記張占先任組長,宋自喬任副組長,還有法醫技術等十名精干力量。           宋自喬原本是學法醫學的,畢業后被分配到公安局刑警隊工作了五年,表現優異數次立功,年初剛升任刑警大隊長。這是他上任后遇到的第一起重大命案,壓力可想而知。宋自喬回在辦公室,一邊翻看現場照片和勘驗筆錄,一邊思索著。現場沒有貴重財物丟失,搶劫殺人的可能不大;女兒翠蘭沒有被性侵的痕跡,強奸或情殺的可能也不大,那就很可能是仇殺。眼下應集中精力對死者的人際關系進行摸排,一定要找到作案兇器,做好證據收集工作。   第二天,宋自喬帶上兩名警察再次驅車來到案發現場,一邊走訪村民,一邊尋找作案兇器。很快,他們就從吳更生家院墻外的草叢里找到一把單刃短刀,長約一尺八寸,木制刀柄,刀尖殘缺約三公分。民警找來大塊磁鐵,綁在木棍上,對現場周圍進行反復搜尋,都無法找到殘斷的刀尖。               經過幾天的摸排走訪,專案組獲取兩條重要線索。吳更生一家常年務農,很少與外界來往。大約在一個月前,吳更生曾因田地灌溉與報案人吳大山發生過爭執,還廝打起來,后來是李營長給調解的。據介紹,吳大山四十二歲,自小父母雙亡,寡居未婚,會木匠,手藝好,就是有點懶惰,經常與集鎮上的小流氓來往吃喝。宋自喬心想:“難道是吳大山因瑣事懷恨在心報復殺人?賊喊捉賊?”還有一條線索,年初時,大前莊的韓小壯曾托媒人向吳更生家提親,想讓吳更生女兒翠蘭嫁給韓小壯。這個韓小壯不學無術,向來好狠斗勇。吳更生夫婦便拒絕了這門親事,為此兩家還鬧得很不愉快。目前,韓小壯不在家中去向不明。   法醫對尸體進行解剖檢驗,三具尸體里都沒有發現殘斷的刀尖,但可以確認三名死者同時死于6月30日晚八點左右。宋自喬反復翻看著吳大山的報案筆錄,決定傳喚吳大山到派出所接受訊問。一進審訊室,宋自喬就晃一晃手中的斷刀,問:“你見過這把刀嗎?”   吳大山伸手接過刀,很認真地端詳,支支吾吾地說:“沒,沒見過。”    “你再說一遍,到底有沒有見過?” 宋自喬突然厲聲喝道。   吳大山拿煙的手指抖動一下,眼光游離閃躲,哆嗦著說:“真沒見過。”   宋自喬從語氣里感覺他說話底氣不足,臉色陡然陰沉下來。吳大山瞪大著眼睛,趕忙問:“你們該不是懷疑我吧?雖然我與吳更生發生過矛盾,但我們是本家,不可能為這點小事,殺他一家三口吧?”   宋自喬略微沉思一下,又問:“你認識韓小壯嗎?”   吳大山說:“對了,你們懷疑韓小壯倒是有點根據,6月23日晚,他提著熟食來我家吃酒聊天,跟我談到去吳更生家提親一事,罵他老兩口勢利眼,揚言要報復。”   宋自喬問:“那后來呢?”   吳大山說:“我勸他不要沖動,都是鄉里鄉親的,韓小壯啥時候離開我家,也記不清了,我們都喝得醉熏熏的。”   當天中午,宋自喬帶著一名警察去韓小壯家了解情況。據他年邁的父母介紹,韓小壯是老兩口最寵愛的小兒子,三個姐姐早已出嫁。老兩口已經十多天沒看到兒子,估計是去省城打工去了。宋自喬對韓小壯的房間進行仔細搜查,沒有獲取有價值的線索,又詢問韓小壯的社交情況。臨走時,宋自喬叮囑老夫婦倆,要隨時匯報韓小壯的行蹤。   回派出所的路上,車子經過鎮上一家鐵匠鋪,宋自喬突然想起那把斷刀。兩人下車走進鐵匠鋪,詢問店主對這把斷刀的看法。店主是個精干壯實的老頭,他端詳了好久,才說:“這斷刀不可能是從超市買的,應該是鐵匠鋪自制的,你看這木柄上還雕刻一條龍,除了小吳莊的木匠吳大山,這個鎮上沒有誰能做到這么精細。”   案情出現重大轉機,宋自喬再次傳喚吳大山,對其展開心理攻勢。最后,吳大山才說:“我確實有一把這樣的刀,只是丟了很久,不清楚是怎么丟的,這把斷刀很像我的,但不敢確認。”宋自喬一拍桌子,說:“還在撒謊?看看墻面寫的什么?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吳大山一下子癱倒在地上,哭喪著臉說:“刀是我的,可人不是我殺的,你們不要冤枉好人啊!”   宋自喬和組長張占先商量后,就把案件偵破進展向局黨委做了匯報,請求立即對吳大山采取刑事拘留措施。局長指示:“如果能確認兇器是吳大山的,那么他就有重大作案嫌疑,為防止其逃跑,可以先行拘留。只是另一條線索還沒查清,你們要盡快找到韓小壯,這個人的嫌疑不排除,暫時還不能定案。”專案組又兵分兩路,一路對吳大山展開輪番審訊,責令他把作案動機和經過詳細招供,可吳大山一個勁喊冤,死活不承認自己殺了人。另一路,專案組警察密集走訪熟悉韓小壯的人,打聽其下落。宋自喬還親自去省城請求兄弟單位配合查找,均無功而返。               三個多月過去了,韓小壯仍然下落不明。而吳大山的刑事拘留期限快到了,如果不盡快落實口供固定證據的話,檢察院是不會同意對吳大山采取逮捕措施。一旦放走了吳大山,他就很可能亡命天涯,再想抓捕恐怕就難了。這個案子在全省影響很大,多家媒體都進行過跟蹤報道,市局多次詢問案件偵破進展,把宋自喬急得團團轉。他要求辦案民警要加大審訊力度,爭取早日突破吳大山心理防線,獲取認罪口供。   又一周過去了,抓捕組從省城傳來振奮人心的消息,韓小壯找到了。韓小壯并不壯,甚至有點瘦弱,年齡才二十二歲,卻顯得異常成熟冷靜,面對警察的審訊淡定自若侃侃而談。宋自喬讓他把六月底的活動軌跡說一遍,韓小壯慢悠悠地說:“我一直在家務農,后來家里的麥子收割完了,6月30日一早就去省城找工作。”說完,他還從口袋掏出一張汽車票來證明其不具備作案時間。“到了省城后,我先幫朋友賣羊肉串,后來去工地上干水電工。”   抓捕組對韓小壯的說辭已經予以核實,確認他沒有撒謊。宋自喬拿起斷刀問韓小壯:“你有沒有見過這把刀?”   韓小壯信誓旦旦地說:“見過,6月23日晚,我去吳大山家喝酒,看到他家桌子上有一模一樣的刀,愿意作證。”   由于沒有作案時間,韓小壯的作案嫌疑基本被排除,但吳大山的作案嫌疑卻直線上升。更令人興奮的是,當天晚上審訊組就摧毀吳大山的心理防線,他把作案經過全部招供了。這家伙太狡猾了,果然是賊喊捉賊。兇器、證人、口供以及作案動機全都指向吳大山。第二天,縣公安局就召開新聞發布會,對外宣稱:“在上級領導的指導下,我局經過三個多月的縝密偵察,順利偵破702滅門慘案,已成功抓捕犯罪嫌疑人吳大山。”           案件被移送至人民檢察院,公訴人員審查后認為,現有證據可以定案,案件已具備起訴條件。很快,檢察院代表國家以吳大山涉嫌故意殺人罪起訴到當地的中級人民法院,請求依法嚴懲。這時,一個從省城來自稱是吳大山親戚的刑辯律師胡昆介入案件,接受吳大山的委托擔任辯護人。胡律師去法院查閱復制了案件的卷宗材料,又多次去看守所會見犯罪嫌疑人吳大山,再去小吳莊進行走訪調查。他感覺這個案件有蹊蹺,決定要為吳大山做無罪辯護。   開庭當天,旁聽席上座無虛席,氣氛緊張壓抑。吳大山當庭喊冤,說自己沒有殺人。他哭訴著跟法官說:“我是被警察屈打成招的,連續七天24小時輪番審訊,不讓我睡覺,實在沒辦法,他們說什么我都認了,不然的話都活不到今天。”吳大山當場撩起衣服給法官和旁聽人員看,確實身上傷痕累累,庭審現場一片嘩然。   辯護律師說:“鑒于辦案警察違法辦案刑訊逼供,吳大山的口供不能作為定案證據。另外,兇器上沒有嫌疑人的指紋,殘斷的刀尖沒有找到,現場也沒有吳大山的腳印。更何況,公安機關偵破報告上顯示死者吳更生與犯罪嫌疑人有搏斗過程,而吳大山第一次接受訊問時,身上卻沒有任何受傷的痕跡。依據疑罪從無的刑事訴訟理論,檢察院指控吳大山故意殺人罪缺乏證據支持。             該案沒有當庭宣判,吳大山被繼續羈押。   后來,宋自喬讓辦案警察補充了審訊過程的情況說明和證人證言,說吳大山的傷痕是在羈押時與另外一名犯罪嫌疑人打架造成的,警察并沒有刑訊逼供。案件又被拖了幾個月,人民法院認為胡昆律師的辯護觀點不能成立,吳大山故意殺人證據確鑿,判處其死刑立即執行。   吳大山不服一審法院判決,繼續委托胡律師幫其上訴。案件被移送省高級人民法院,啟動第二審程序。又過了半年時間,二審開庭后,經過合議庭反復討論并報審判委員會研究。最終,省高院做出終審判決認為:“犯罪嫌疑人吳大山遭到辦案警察刑訊逼供情況屬實,其認罪口供不能作為定案證據,本案無直接證據能證明吳大山故意殺人,間接證據也無法形成完整的證據鏈,據此對吳大山做出無罪判決并予以釋放。”   消息傳開,全省媒體都驚呆了,小縣城更是轟動了。在那個年代,無罪判決實屬罕見,各大媒體爭先恐后進行報道。人們茶余飯后都笑談公安局辦了冤假錯案,讓當地政府倍感壓力。但吳大山已被公安機關錯誤羈押一年多時間,無罪釋放后,他向國家申請司法賠償。   縣公安局的黨委會議上,局長臉色鐵青,一上來就宣布局黨委的處分決定。鑒于702專案組違法審訊,造成冤假錯案,影響極其惡劣。對組長張占先和副組長宋自喬予以撤職處分,將負有直接責任的宋自喬調到看守所從事獄警工作,另行成立專案組,繼續對吳更生一家被滅門慘案重新偵查。宋自喬當場表示:“局長,我接受組織上給我的處分,但這個案件情況我清楚,我要加入新成立的專案組繼續偵破此案。”局長沒有同意他的提議,宋自喬被迫離開刑偵大隊,去看守所當一名獄警。           時間一天天過去了,縣公安局對該案的偵破工作沒有絲毫進展。宋自喬的情緒很低落,經常借酒消愁,一下子憔悴了很多。   宋自喬的老婆在縣人民醫院任護士長,兩人是大學校友,對他很是了解,就勸他說:“這樣下去總不是個事啊!經過這次事件,估計你的仕途就此終結了,你不是學法醫的嗎?不如辭職考個醫師資格證吧?當醫師不是同樣受人尊重嗎?”   宋自喬喃喃地說:“我喜歡做醫生,可我更熱愛刑警職業,這個案子破不了,我死不瞑目啊!太慘了。”   老婆說:“你在看守所任職,一步都動不了,怎么去偵破啊?常言道,退一步海闊天空。”   經過一段時間的反復權衡,宋自喬向組織上遞交了辭去公務員職務的申請。很快,辭職報告就被局黨委批準上報。宋自喬回到家中重新拾起課本,經過兩年的努力,他考到了醫師資格證,被縣人民醫院腦外科錄用。世事難料,宋自喬從刑警大隊長變成了一名大夫,開始在醫院兢兢業業地工作著。   每年清明節前后,宋自喬都要去一趟小吳莊,給吳更生一家三口燒點紙錢,然后就來到那個破落的院子。雜草叢生,蟲鳥落飛,他站在院子里回憶著案件的偵破經過。當年,宋自喬立功心切,辦案時實施了刑訊逼供,感到很后悔,可吳大山有著重大作案嫌疑。他仍固執地認為,案子肯定是吳大山干的,那個辯護律師太可恨了。   一晃二十年過去了,日歷翻到2018年春天。宋自喬的兩鬢有了白發,孩子都大學畢業了,他已是縣人民醫院腦外科主任醫師。宋自喬內科手術技藝高超,人送外號:送你一刀自己瞧。這天早上,副院長來到他辦公室說:“老宋,院里收治一個病人,四十來歲,常年頭疼伴有嘔吐,視力和聽覺下降嚴重,經CT掃描,發現他頭顱里有一塊銹跡斑斑的金屬片,手術難度很大,擔心手術時碰傷腦膜動脈會導致腦出血,這個手術需要你親自來主刀。”               宋自喬仔細研究了病理資料并參與了科室會診,感覺對這個手術還是蠻有信心的。病人的手術涉及到耳鼻喉和神經內科等數個科室,10名醫生共同參與,兩個多小時才完成。手術很順利,預想的風險都沒有出現,成功從病人的腦子里取出三公分長銹跡斑斑的金屬片。宋自喬愣愣地看著托盤里的金屬塊,感覺很像刀尖,再翻看病歷,頓時大驚失色。該病人的名字一欄赫然寫著:韓小壯。宋自喬一下子全明白了,他立即撥通已升任公安局長的張占先電話,興奮地說:“老張,702滅門慘案終于破了,你趕緊派人來醫院,我有重大案件線索。”   韓小壯手術后,病情稍有好轉,就被公安機關刑事拘留。經過突擊審訊后,案情終于真相大白。原來,韓小壯因提親不成,對吳更生一家懷恨在心伺機報復。那天晚上,他去吳大山家喝酒,趁吳大山酒醉順手偷走桌子上的單刃短刀。借酒壯膽,韓小壯揣著刀來到吳更生家準備下手,因院門反鎖無法進入就放棄了當天的報復計劃。6月30日上午,韓小壯去縣汽車站買了去省城的汽車票后,并沒有去省城,又折回小吳莊。晚上八點,韓小壯翻院墻進入吳更生家,看到翠蘭和母親正在院子里澆花。他右手持刀,刀刃貼著胳膊反拿著,揮起緊握刀柄的右拳打向吳更生老婆的面門,她側頭躲閃露出脖子,韓小壯只一刀就割斷其咽喉。翠蘭驚呼著往屋里跑,韓小壯追上去,揪住她的頭發,寒光一閃,鮮血噴涌而出。吳更生從屋里跑出來憤起反抗,奪下短刀刺進韓小壯的頭顱,用力過猛把刀尖折斷了。韓小壯畢竟年輕氣盛,又帶傷奪刀反撲刺死了吳更生。作案后,韓小壯慌忙扔掉斷刀,用創可貼自行處理了傷口,從路邊撿起一頂草帽戴著,在橋洞里睡了一夜。第二天一早,韓小壯來到縣城買了汽車票逃往省城。三公分長的刀尖留在頭顱里二十多年,他卻渾然不知。   韓小壯因故意殺人罪被判處死刑立即執行,702滅門慘案歷經二十多年,終于完美收官。又是一年清明節,細雨紛飛。宋自喬和張占先局長驅車來到小吳莊,在吳更生一家三口的墳前進行祭拜,并將韓小壯的死刑判決書連同紙錢一起燒了。回縣城的路上,宋自喬半開玩笑地說:“老張,我在這個案子上栽了跟頭,可案件的偵破,最終還得靠我來完成,你看組織上能否考慮讓我恢復工作?”   張局長笑而不語。 +10我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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